第179章
并且还有人脉关系。 并且他们的人脉都是互通的,相当于铁板一块,任谁去踢着,都会摔跟斗。 温颜把葡萄一颗颗往嘴里塞。 在大家的利益都是一体的时候,采取分化法显然是不管用的。 那就只有一网打尽算了。 通州的新政是推行税改成败的关键,倘若执行不下去,便意味着新政在大梁无法施行。 想来周老板是断然无法容忍被官绅打脸的。 故而通州,不管付出任何代价,都要把新政执行下去。 温颜没法找人商议,因为这是政事。 她又是妃嫔身份,且温二郎又牵涉其中,只能靠自己苦思冥想。 把那封书信烧掉后,乾政殿那边来内侍,传她晚上侍寝。 程嬷嬷心中欢喜,愈发觉得长春宫离皇后之位近了。 六月酷暑来临,临华殿已经用上了冰鉴。 傍晚温颜乘坐小轿过去,周瑾行则刚从乾政殿过来。 原是接见了端王。 殿内有冰鉴,一下子就洗去了外头的暑热。 庖厨备了清热除烦,生津止渴的葛粉。 温颜贪吃,用了一碗。 那葛粉有点像浓稠的银耳羹,里头添了少许蜂蜜,很合她胃口。 周瑾行进殿见她一副饱足的样子,打趣道:“淑妃是被程嬷嬷嫌了吗,连饭都不给吃就过来了?” 温颜扭头,起身朝他行礼,“妾就是过来讨口饭吃的。” 周瑾行失笑。 温颜试探问:“陛下这些日都很忙吗?” 周瑾行坐到榻上,“方才端王进宫来发牢骚。” 温颜:“???” 周瑾行道:“沈睿书信回京,找他老子和太公哭鼻子,说沣水县不做人,干不了差事。” 温颜没有吭声。 周瑾行继续道:“端王来发牢骚,想让朕收手。 “那老儿,多半是老糊涂了,朕既然下了这个令,岂有收手的道理?” 温颜道:“可怜天下父母心,端王也是心疼沈睿,打小就娇生惯养的孙子,哪曾受过这等挫折?” 周瑾行看着她,“玉不琢,不成器。 “沈睿若想在官场上立足,光靠父辈庇护,岂能走得长远?” 温颜:“陛下的一片苦心,想来以后沈睿是能理解的。” 周瑾行:“端王就是太过娇惯,已经成年的男儿,就该放手让他去闯一闯。 “唯有经受过挫折磨砺,方才能成长。 “倘若此次通州的事情能办理下来,以后甭管下放到哪里,都能事半功倍,仕途升迁得也快。” 温颜听着他的话,动了小心思,试探道:“朝廷想从官绅兜里掏田赋出来可不容易。 “现在当地衙门收不起来田赋,又不能用武力解决,这差事甭管谁遇上,都会头痛。” 周瑾行“啧”了一声,无耻道:“朕若有法子,还指使他们去做甚?” 温颜:“……” 合着那狗东西自己也没得法啊?! 她忍着腹诽,主动上前替他捏肩膀,说道:“连陛下都没法子,那还把妾的二哥弄过去,不是故意为难他吗?” 周瑾行脸皮贼厚,冠冕堂皇道:“朕是给他磨砺的机会。” 温颜撇嘴,臭不要脸。 狗男人显然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人干的,若是派官场上的老油条,只怕没两天就撂挑子了,却偏生挑了两个嫩头青,可见用心险恶。 她故意撒娇道:“陛下好生讨厌,坑谁不好,偏坑妾的娘家人。” 周瑾行握住她的手,“淑妃心疼了不是?” 温颜别有用心道:“那到底是妾的二哥,小时候妾还把他当马来骑过呢。 “妾就怕他办不好差事,被陛下责罚倒好,就怕丢脑袋。” 周瑾行:“好端端的,朕砍他脑袋作甚?” 温颜探头道:“万一他在通州惹出事端来,陛下都不会砍他的脑袋?” 周瑾行道:“只要没弄出人命来,只管作死,朕都会替他兜底。” 得了这句话,温颜放心了。 虽说通州的事情办成了能快速晋升,但小命更重要,她可不想温家人折在里头,谁都不行。 更重要的是,她对温老二还是有点好感的,虽然没接触过,但他能想到给宫里头书信求救,可见没有轻看她这个三妹。 既然求来了,她自不会坐视不理。 稍后周瑾行去沐浴梳洗,出来时头发湿漉漉的,温颜上前给他绞干。 气血足,养的头发也好。 她先拿干净帕子垫到背上,而后用吸水的巾帕包裹青丝,一点点绞干水分。 待发丝半干时,指腹轻轻梳理头皮,还稍微按了按头部穴位。 周瑾行极其享受指腹触碰头皮的滋味,那种触觉很微妙,特别舒服。 指尖在发中穿梭,一点点理顺。 古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男人长发及腰,发质比她要粗些,因平日里养护得好,梳理起来顺滑,容易打理。 夏日头发干得快,她用两块巾帕细细绞干,脑中琢磨着通州的事。 现在那边的温宣民束手无策,周瑾行好像也没什么法子,看似走进了死胡同,实则不然。 方才她试探过周老板,只要不搞出人命案来,温宣民可以花样作死。 闫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