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
陈亦洲在一旁幸灾乐祸:“应三儿,你完了。” 应承也觉得自己完了,“不是,我就让他跟我喝一杯,怎么说结婚也是喜事儿对吧,我哪儿能知道他喝一口就刹不住了。” 陈亦洲身份敏感,明天还有个项目要视察便没怎么喝酒,十分清醒地提醒他:“我建议你现在跑。” 应承一边劝沈栖,一边嘴硬:“我怕什么,他又不能真把我弄死。” “你搅了他的洞房夜,他有一万种让你生不如死的办法。”陈亦洲抬了抬下颌,“他回来了,你现在跑还来得及。” 应承看看一边喝酒一边哭的沈栖,把酒杯一扔,“靠,替我说点好的啊。” 梁喑一回来看到沈栖,眉头当场皱起来,“怎么回事?” 陈亦洲撑着头看他,好整以暇地调侃:“梁喑,你老婆好像不太喜欢你啊。” 梁喑:“?” 陈亦洲指指沈栖,笑意盈盈转述:“他骂你混蛋,说你老东西,还说……你不是好人。” 梁喑额角青筋跳了跳,弯下腰把人抱起来,果不其然听见一声酒气浓重地哭噎,“我不要结婚……” …… 梁喑把人塞进车里,一边按着他的手一边给他擦眼泪,“好了别动,我……” 一口气噎半死,梁喑又火发不出去,只能叹气:“是,我老混蛋,我老东西,你年轻你漂亮,你青春貌美一枝花,我三十豆腐渣,你跟我委屈了,满意了?” 司机听得又紧张又想笑,“呃,梁总,小……小少爷他……” “喝多了。”梁喑气不打一处来,一阵邪火烧得牙齿咯咯作响,恨不得能把他掀过去按在膝盖上揍一顿屁股。 沈栖喝多了酒会发酒疯,和平时安安静静的乖巧样子截然不同。 嘴里老混蛋老男人翻来覆去地骂他,夹杂着不要嫁给他、不要结婚,气得梁喑额角青筋直跳。 路灯从车窗照进昏黄的光,明明灭灭打在少年绯红的脸上。 梁喑摸着他的额头,这才发觉他并不是没有怨言嫁给自己,他是不愿意的。 他很排斥这个婚姻。 “我要……”沈栖喃喃说着什么,梁喑凑近了一听,像是:“我要报警……把梁先生抓……起来……” 梁喑:“……” 骂人还要叫人梁先生,不知是撒泼还是撒娇。 回到家,何阿姨尖叫一声:“哎呀怎么回事,怎么醉成这样呀!” 梁喑:“煮碗醒酒汤来。” “好好我马上去。” 梁喑把人扒光了塞进浴缸里勉强洗了澡,又要担心他趴进去喝水呛着又要操心他受凉。 他体质弱,一点风寒就给颜色瞧。 梁喑给他洗完澡抱出来,捏着鼻子强行灌了一大碗醒酒汤。 沈栖撒了半夜的酒疯,最后自己累得睡着了,像个不设防的小孩儿一样躺在松软的被子里。 酒后的唇莹亮丰润,鼻尖和眼尾因为哭过泛着可怜兮兮的红,像一只刚被人欺负过又从水里拎出来的小动物,让人很想再欺负一遍。 梁喑身上衣服让他扑腾地湿透,没办法坐,只能站在床边。 林裕安找他做什么呢,吹枕边风吗? 梁喑想,如果他哭着求他,说不定他真的会有一丝心软。 - 沈栖宿醉,爬起来时头没有想象中疼,但也昏沉沉地提不起劲儿。 他完全想不起自己怎么回来的,只记得应承非要他喝酒。 他想梁先生不喜欢,只喝了一口,后来…… 沈栖完全断片儿了,一掀被子发现自己除了件睡袍什么也没穿,当场傻了。 换完衣服下楼,看着慢条斯理吃早餐的梁喑,小声问好。 “酒醒了?” 沈栖小心翼翼地点头,嘴唇动了动:“梁先生,昨晚……” “昨晚怎么?” “我衣服是……” 梁喑丢下餐巾,好整以暇地看他:“我脱的。” 沈栖问不下去了,小口吃着粥的同时偷瞄了下梁喑,忍不住又问他:“我喝醉了没、没给您添麻烦吧?” 梁喑勾唇笑了笑,在他紧张的表情里慢条斯理地丢下一句,“没有,很乖。” 沈栖松了口气。 “今天开始我要出差,大概四天回来。” 沈栖再次松了口气,听见一声冷飕飕的“嗯?”,当即抬头说:“您一路顺风,工作顺利。” “你的戒指。” 沈栖缩了下手,刚想解释就听梁喑说:“觉得不方便就不戴,收好别弄丢了,那个是我妈给她儿媳妇儿准备的,仅此一对。” 沈栖一怔,心里有一股说不明的情绪一闪而过,但没来得及抓住便消失无踪。 他看到梁喑无名指上戴着戒指,“您……” 梁喑说:“沈栖,我明媒正娶,合理合法,爱人漂亮,我不需要隐婚。” - 梁喑出差四天,沈栖也放松了四天,他跑了一趟工作室,把雕好的皮影交给师父。 抽空跟工作室去演了两场,顺便给徐瑶瑶的照片拍完。 同时也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。 他的皮肤饥渴症又发作了。 他还发现,凭着疼已经没办法帮他缓解了,晚上放学回家,何阿姨冲他暗示。 “梁先生回来了?”